a a a a 裴元修再绕过一栋楼，就可以看到北山科学院的正门了。那一片的街道被光芒照亮，建筑、车子、绿化带中枯萎的植物都闪耀着七彩的光，好像仙境一样。从此处到正门还有短短一条街，加速跑过去得用上一两分钟的时间。
a a a a 他转头往身后看了看、听了听，似乎没有什么动静。
a a a a 经过的两个街区安静得很，没有遭遇守卫。但也有可能是潜伏者们躲在暗处，目标并不是他。
a a a a 李清焰的电话不在服务区。裴元修又看了一眼手机。他会去哪儿了？
a a a a 就在这时候听到一个声音“在找我？”
a a a a 他立即抬头向上看——二楼的窗台上坐着穿白衬衫的人。
a a a a 李清焰跳下来，没发出一点声音“打算怎么办？咱们冲进去大杀四方？”
a a a a 裴元修轻出一口气，感到如释重负“我还担心你先跑进去了。清焰，他们在这儿准备充足。我们的后续部队可能……”
a a a a 李清焰抬手打断他的话“我是来帮你的忙的，不考虑别的事。你说怎么办，我就怎么办。”
a a a a 裴元修微微皱眉，愣了一会儿，疑惑地说“你怎么了？之前通电话的时候你就不对劲儿。”
a a a a 李清焰的样子没变。与以往的不同之处是，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，下摆没掖进裤子里，而且袖子一直卷到胳膊肘的上面。这种打扮看起来其实有点儿潇洒……但问题是不是他这位朋友从前的风格。
a a a a 他从前挺像是古时候的“君子”，说话温和，做事态度细心负责，衣着也很得体，从不会叫自己这个模样……看起来像是个桀骜的少年。
a a a a 李清焰一笑“没什么。只是想通一些事情。元修，帮你干完这次，我就要走了。”
a a a a 这个时间、这个地点，并不是闲聊的好时机。但李清焰的笑容和语气叫裴元意识到，该的确有什么事情在他身上发生了。他下意识地问“走？去哪儿？”
a a a a “上路。”李清焰抄着兜靠在墙上，转脸看他，“这事儿之后我要辞职。”
a a a a 裴元修往科学院那边看看，将身子缩回来、走到他面前站下。想了想，说“是不是觉得卧底的工作很烦，或者因为这次行动……你被排除在核心圈子之外，觉得无聊？清焰我向你保证，这事儿一了，我给你请功。特情局系统之内，八级以下的岗位，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。”
a a a a 李清焰微笑了一下“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。我只是不喜欢把精力浪费在没什么意思的事情上。比如现在——”
a a a a “我在促进会待了一年，花不少心思做成了几件事，叫……”他想了想，“叫华阳国际中心免受促进会的恐怖袭击、叫北山出入境局的那次爆炸没得逞。也算是救了至少一两百个无辜人的性命吧。”
a a a a “结果现在，今天一天死掉的何止一两百人呢。可能还会更多、可能得把北山搭进去。为什么会这样，你应该比我清楚。所以我觉得没意思。我在做的事毫无价值，问题不是出在促进会，而是出在别的什么方面。”
a a a a 裴元修看着他的眼睛，沉声说“你说的问题我知道。不少人都知道。所以我们可以一起改变它——如果每个人都选择逃避，就真的成了大问题。”
a a a a “元修，这是很崇高的理念，我钦佩你。但我得先弄清楚我自己的事。有的人很幸运，打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。但另一些人一辈子都在路上，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