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月山庄，大殿上。
“怎么样？”
姬无月坐在高位，黑色面具遮住了半边脸，那双森然的眸子俯视着大殿上跪着的人。
“回庄主，属下前去妖兽林查看过，大多数妖兽已死，遍地都是晶魂还有晶体，妖灵还未出现。”
小安将前去妖兽林看到的情况如实告诉了姬无月。
姬无月听了，并未说什么，那修长的手指在雕了龙的椅子上轻叩，大殿上安静得很，小安跪在地上听叩叩声，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姬无月从费城回来以后，性情大变。以前为了称霸人界而做的疯狂的事，顶多只能算得上是冷酷无情，只把权利放在第一位。而现在，她变了，变得杀人如麻，前几个去妖兽林掀起动乱失败的护法，都被姬无月亲手杀了，连眼睛都没眨一下，让躲在角落里的小安心惊胆战，直觉得渗人。
“嗯，还有其他事吗？”
姬无月淡淡出声，不带一丝人的温度。
好菜不都是要最后才上吗？她有的是耐心等待。
“禀庄主，还有一事…”
小安犹犹豫豫，要是说了，会不会她就是下一个血溅大殿的倒霉人。
“说。”
姬无月眼神一冷，她的宏图大业容不得丝毫闪失！
“禀庄主，苍山学院有支队伍，由院长亲自挑选，扶安带队，不久将抵达妖兽林平这次妖兽动乱。”
姬无月听到苍山学院，还有那个叫扶安的，面上神色顿时变得狰狞，似乎下一秒就要吃人，藏在袖子下的手更是狠狠攥成拳头。想起脸上的面具，想起面具下藏着的丑陋的疤痕，她就想起玉赢，那个死丫头也是苍山学院的人。没准这次她会碰到她，这次，她定尽全力要那个死丫头的命。那个叫扶安的，她听说过，是苍山学院难得一见的天才，近年稳定人界太平，是院长最为喜爱的学生。
怎么她成为霸主的道路上有那么多绊脚石。
不过那又如何，她姬无月遇神杀神，遇佛杀佛。
“下去吧。”
良久，就在小安以为她办事不利，今天走不了时，姬无月的声音响在头顶。虽说那是来自地狱的声音，但是听在小安耳朵里，那可是救命的。
小安赶忙起身离开大殿。
“非要这么做不可吗？”
叶痕自一处屏风后走出来，看着近在眼前，却感觉很远的人说。脸上有心疼也有无奈，他知道自己不该救眼前人，但是他狠不下心，因为他认识最初的她，不是现在这般疯魔的样子。
现在的她为了得到力量，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，只身去了魔界，只为取得魔气。她将魔气传到护法身上，让护法失去意志，在妖兽林肆意杀害妖兽。第一个护法失败，还有第二个护法，第三个护法紧跟其上，仅仅半个月导致妖兽林失去平衡发生暴乱。
他该剜心头血救她吗？
不该。
他忍心吗？
不忍心。
“你不懂。”
姬无月淡淡出声，语气虽缓和不少，但听起来还是让人觉得胆颤。
叶痕和她不一样，叶痕心里是有爱的，他会原谅。但她不一样，伤害过她的人，她会加倍甚至让人百倍奉还。她本该死了两次，但是都被叶痕救了回来。她心存感谢，但也只是感谢而已，至于爱么？她早已丢下那累赘的东西。
叶痕张开嘴唇，还想在说什么，可姬无月已经拂袖离开。他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，就好像他们两人的距离。
他还能让她回来吗？
要说之前对于她的癫狂，他选择离开，放在眼下，他选择陪伴，至死方休。
三日后，学院门口。
玉赢突然打了个喷嚏，肯定是秋水已经在念叨自己了，她如是想。
“好了，孩子们就交给